沐木果

【黑阁委员||0910 8:00||直面】

钟元师生向  

不起眼小硕元学谦 * 循循善诱老父亲钟坎渊




元学谦盯着屏幕里讲义,默念着匆忙凑齐的讲稿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足在胸,不要开始之前就矮了别人半截。

但是攥的发白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。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项目组会,却是他第一次发言,作为专题主要负责人,讲给所有项目中的专家,教授,工程师,技术员,以及和自己一样的硕博士。

元学谦又扫了一眼流程,一共有五个专题做汇报,今天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机会,毕竟也不是什么场合都能有四个杰青讲他们的专长。可偏偏今天自己也要被人拎出来放在台面上,既是专题讨论,提问和质疑就是免不了的,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的过去。

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心思听讲了。

时间在元学谦额上渗出的汗中渡过。过于紧张导致讲稿早就被丢的干干净净,能讲完全凭的是往日自己在脑海中对实验的反复推敲,对结果的重复验证,点点滴滴和盘托出,才不至于晾在半中间。更不用说后面的各种质询,把自己思虑不全之处暴露的一干二净。末了,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,组中是否还有其他人可担得此专题。无地自容的同时,元学谦庆幸今天师父不在,不然又逃不了一顿罚。

结束时,元学谦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,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玻璃门,垂头往前走。搞砸了,可怕的是,并没有人刻意为难他,他们说的是真的。元学谦思至此处只觉得自己没用的很,头更低了。

“头抬起来。”

“师。。。师父!您怎么在这里。”元学谦震惊的看着站在隔壁门口的人,板正的衬衫熨贴的挂在身上,袖口是熟悉的贝母,以及和记忆中重合的声音。不是钟坎渊,又能是谁。

下一瞬间比会议里更大的压迫感笼罩了全身,师父什么时候来的?我那狼狈的样子,师父是不是已经...

来不及多想,脚步已经跟上了。最近这两周钟坎渊出差不在,什么时候回来元学谦并不知道。一路沉默中,元学谦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了办公室,自觉锁上了门走到钟坎渊面前。

不等钟坎渊看他,自觉认起错来。“师父,我搞砸了。”

钟坎渊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投影,“站过去,再讲一遍。”

元学谦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。讲义行至第二页时被叫停。“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

“是昨天。”钟坎渊拎了长棍走过来坐下,元学谦下意识的定住了身体,身上的肉都隐隐叫嚣起来。

“想好了再回话”

“我昨天才知道今天要讲的”,长棍毫不意外的落下,元学谦被这一棍打的突然难过起来,委屈和难过突然一起涌上眼眶,“师父这不是我的错。”

“是项目组他们通知不及时,明明一周前就定好了,昨天才通知到我。” 

“我真的已经尽力了,他们都是老师,只有我还是学生,我做的不好不是正常的吗!”

“继续。”

元学谦愣了一瞬,问到:“什么?”

钟坎渊点点屏幕,“讲完了?”

元学谦只得咽下哭腔,重新继续讲,那些被挑出还没来得及修改的错处再次展现出来,那些被质疑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。

容不得他多想,膝窝处被狠狠受了一下,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,眼看就要跪下去。“你敢!”,元学谦心道不好,在膝盖触地的瞬间堪堪忍住,手撑了一把站起来。

重新站好,元学谦不得不继续自己千疮百孔的讲述。像是惩罚一般,每到内容有失处,身后的长棍遍敲在膝弯。一次一次,痕迹从红色变成深红,后又透出点点血迹来。元学谦用尽力气绷直了腿,生生忍住不让自己跪爬下去。

待到终了,元学谦双卝腿已经止不住的打颤,长时间的紧绷已经松不下力来,膝弯反复积累的疼痛提醒着他,还没有结束。

“你如果是当初第一次见我讲成这样,我不会收你。”钟坎渊冷冷的点着桌子,说到。

能力不及,思虑不全,甚至还待着一丝侥幸与敷衍,理所当然被跳过的步骤。那些由于匆忙而不得扎实的小事,点点滴滴埋下的源头,在这一刻汹涌而来,轰的元学谦体无完肤。

“师父,我...啊!”话音刚起,更沉的一记落在了身后。

元学谦明白过来,这就是要自己噤声的意思了。

“你想说准备时间短,你还只是个学生,临时顶上来做不好情有可原是吗。”

钟坎渊话锋一转,“我给你讲个故事”。

“某次国家重大专项在临近结题最后半年之内,忽然得知要把功能实现在军用平台上,距离功能验收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。”

“所有人都觉得只是功能迁移没什么难度,尝试做了之后也顺利实现了,却在最后一周出了岔子。”

“保密出问题了。”

“一天之内,关键任务虚拟机全部被黑掉。又正逢保密检查,没有任何补救的时间,当时的技术员被指着鼻子骂,“能干干不能干滚”。”

“没有人知道如何补救,要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搭好防火墙,加密数据库,再重新配置虚拟机,虚拟机上功能重新实现。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可一周之后,那个技术员还是交出了可用的成果。以此为基础,又要来了两周时间,完成了所有任务要求。”

元学谦难以相信,军工项目的巨大压力绝非自己现在可比。当初那个人是何等的忍辱负重,又是如何顶着压力尽可能去完成。如此人物,必然是中流砥柱一般存在吧。

沉稳的声音从钟坎渊口中传出:“那个技术员,当年不过还是一个在读硕士。”

元学谦难以置信的看过来,“为什么?”。

钟坎渊抬眼看他,“你是觉得,这样重要的任务怎么能交给一个硕士?怎么能和一个学生要这么多成果?是吗。”

“可项目验收不考虑这些,只看到人在这个位置上,那处理好这些事情就是他的职责。”

“为什么?你能坐在这儿,拥有其他人没有的机会,又为什么?”

钟坎渊说完,长棍又狠狠落在元学谦身后。元学谦一时没有忍住,痛呼冲出了口。“师父,师父别打了,我做,我做就是了。”

横贯背后的疼痛又落下来,钟坎渊冷静而严厉的声音传出:“不对!”。

绷紧了的肌肉使得疼痛更为尖锐,元学谦生生忍着,才能不让自己向前扑倒。他突然反应过来。“师父,师父我知道了,我以后不会低着头了,我以后一定堂堂正正面对”,“就像现在,您要我忍着痛,站直了一样。”

身后的长棍停了,血渗出皮肤,粘在棍上。

钟坎渊甩了一手,破空声听得元学谦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。

“下次让我看见你唯唯诺诺,你就给我在这儿跪一宿,别想起来。”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表白竹子大可爱!

谢谢竹子把美好的钟元带来世上(bushi


评论(22)

热度(361)
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